蘭妮的心情記事

禮拜三姊姊來電，約了禮拜五下班後外甥理先開車姊妹倆一起回媽媽家

想想好久沒回媽媽家住了，之前都是回公婆家然後趁晚飯後過去走一走

這週剛好老公要口試不能回去，乾脆跟姊姊一起回媽媽家去住一晚

想想快要歲末了，休假還有很多，都沒時間請

趁這幾天剛好比較空乾脆週五請一天假，連休三天也不錯

倒不如一個人坐火車回去，回味一下還沒買車以前，坐火車搭客運回鄉下的經驗

想想以前，孩子還小是公婆照顧，每逢假日，夫妻倆趕著回鄉下看孩子（當然也是看公婆）

那時夫妻都剛上班，還沒買車，每星期都是去排隊買火車票

然後坐一、二個小時的火車，再轉客運也要一個小時，往往回家一趟半天就沒了

這樣假日火車、客運南北奔波的日子過了很多年，只是那時並不以為苦

老二3歲多的時候買了車，從此，雖然假日還是南北奔波，但是已經是老公開車了

因此，排隊買火車票，再轉搭客運回家的日子，好像已經是很遙遠遙遠的事了

突然說要一個人回家，要自己去買火車票，然後再轉客運

就像塵封已久的往事，突然被提起般，竟是有股興奮呢

只是，幾十年後的今天，現在網路發達，並不需要一定親自去排隊不可

禮拜四，上班時候跟女兒MSN提到回外婆家的事

女兒說她可以幫我網路訂票，然後去取票，包準我下班回家就可見到車票了

一切都很快決定了，也通知了姊姊，我先提前回去了

昨天禮拜五，是8：10分的自強號，車票上寫著9：36便抵達苗栗

一早計程車趕到車站，才7：11分，稍早了些

一個人在車站耐心的等，望著熙來攘往上班上學的人來來去去的

先打了弟弟電話，如果他在家，到了大湖要他開車來接

未料，他說要到苗栗辦事，有點複雜，沒辦法銜接來接我

但是，弟弟說了，沒問題，剛好鄰居阿桃姐一群人還有媽媽要到大湖採購東西

就請她們在大湖等我一下應該可以，還留了阿桃姐的手機，喔...既然如此，倒也方便

只是，心裡想著，火車是否準點，又屆時客運班次是否銜接？

如要她們等候太久反而不好意思了

好不容易，車子來了，幸好準點

而抵達苗栗的時間竟也是跟預計的時間一樣，9：36分，絲毫不差

好久沒搭火車了，出了苗栗火車站，四周景觀跟以前的記憶全然不同

搭乘客運的地方也是不一樣了，火車站的右前方斗大的新竹客運苗栗總站

這裡不僅是新竹客運苗栗總站，往台中、台北的國光號也是在這裡

巡視了一番，要10點才有班開往大湖的客運，票價一、二十年來並沒漲多少

現在是65元，車上投現，不找零

剛好身上沒那麼多零錢，趁上車前在站上換了零錢

又撥了電話給阿桃姐，說明要10點才有車子，恐怕得晚點才會到

電話那頭，豪爽的阿桃姐卻滿懷歉意的說，開車的鄰居有事要開車送人至台中

已經先回去了，恐怕我得自己搭車了

啊...真是不湊巧，只有到時再看看了

客運車10點準時發車，因為是起站，一上車，便來到最後方坐定

這一路上，客運車經過苗栗市區、公館、福基，最後抵達大湖

這條路，自從有了72號快速公路之後，車輛明顯少了很多

客運車幾乎每站都停，因為不是學生上下課時間，年輕人很少

上下車的大部分都是阿公阿嬤，這些阿公阿嬤在車上熱情的寒暄著

聽著熟悉的客家話，看到他（她）們，讓我想起了爸爸媽媽

只是，爸媽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已經很少自個兒出門上街了

這一、二年來，父親有暈眩、骨刺的毛病，走路都得拄著柺杖

弟弟很少讓爸爸走遠，頂多在家裡還有附近走走活動一下

媽媽洗腎二年多了，每週2、4、6下午要洗三次，由醫院洗腎中心往返接送

弟弟、弟媳忙著工作，外甥、外甥女們忙著上學，爸爸身體不好

每次洗腎都是媽媽獨自一個人前往，想起來便莫名傷感

幸好媽媽樂觀又堅強，笑說她隔天都要「上班」

只是看在女兒眼裡，萬分不捨卻也無可奈何

車抵大湖方下了車，還得再轉一趟車，一群熱情的計程車司機湧上來問要不要坐車

一問，要350，還說沒車了啦，猶豫了一下，先到站上去看班次

哇咧...下班車要下午3：00才有，現在才11點多耶

或許自行開車的人多了，或許人口外移，年輕人都到大都市就學就業了

客運班次愈來愈少，以前還有客運車到家裡附近，現在也沒了

即便走台3線往卓蘭的班次（中途可下車再走約30分鐘即可抵達家裡）竟也一天沒幾班？

以往都是老公開車來來去去，一點都不覺得不方便

（老公謝謝你一直以來都當我的義務司機，也一直都覺得理所當然，現在才覺得應該珍惜）

現在要全然靠客運車轉來轉去，突然間，竟手足無措了起來

打了電話給弟弟，問到家裡計程車大概是多少，弟弟說到聖衡宮是350，到家裡應該不用350吧

心裡有數，先去吃點東西，回頭再看看

幸好，吃完東西，回頭先前那群司機已不在那兒，換了一個較為年長看來老實的司機

再問價錢，說是300，在弟弟說的範圍之內，還可接受

要他等一下，到附近旁邊的藥局買了專給媽媽吃的營養保健食品～立攝適

搭上計程車，往家裡的方向前進，這條熟悉的路，結婚前是客運車

結婚後都是老公的車，從來沒搭過計程車

這趟回娘家的路，真的好遠哪！

12點半終於到家了，見到想念的爸媽，桌上已準備好飯菜，看樣子已等了許久

陪著爸媽用飯，看客家電視台，聽著客家歌，也聽著爸媽說著近來家裡一些大小事

老早過了爸媽平日的午休時間，不時催促爸媽去小憩一下

禁不住女兒催促，暫時中斷了話題各自休息

一覺起來，精神百倍，爸爸正逗弄著門前的畫眉鳥

這畫眉鳥，幾個月前弟弟在附近園子裡撿到的，看樣子當時母鳥正在教幼鳥學飛

原有兩隻，可惜其中一隻公的竟然死了，剩下這隻母的

養了幾個月下來，已經羽毛豐滿，整天啾啾叫個不停

跟它說按摩按摩，竟然偏著頭，讓人在脖子給它搔癢按摩

這隻畫眉鳥，倒替家人帶來不少歡樂

秋日的午后，雖然有點陽光，卻涼爽的很

弟弟正在草莓園澆水，今年開始改為高架草莓，塑膠軟管已先安置，定時打開總開關便可

這幾年弟弟積極學習新技術，也投入不少成本在改善設備，也有不少心得

傳統地植草莓在每年中秋前後種下去，一直採收到隔年清明前後，怕雨，不易保存

新式高架種植方式，減少成本，延長採收期，降低雨季來臨時對果實的損害

弟弟十足變成農業專家了，說起種草莓和其他農作是頭頭是道

弟弟田裡除了種草莓，還利用剩餘空間種了些四季豆及其他菜類

弟媳是夫唱婦隨，勤勞吃苦耐勞，三個孩子假日也是個好幫手

媽媽洗腎身體已大不如前，但還是在田裡闢了些菜園，在弟弟堅持下，僅僅小種了些葉菜類

趁著沒洗腎的日子，種些菜，活動筋骨也好

看媽媽穿起雨鞋要去菜園澆水，蘭妮跟在旁邊

媽媽開了開關，拿起水管灑水，蘭妮抓著傻瓜跟著媽媽轉著

媽媽笑說，人老了，不好看啦....哪會，這樣最自然，最漂亮

這菜園不大，很快便澆好，隔壁田裡弟弟的四季豆，結實纍纍，已屆採收期

媽媽站在四季豆棚架前，笑的開心

來到田邊角落，一棵椪柑，粒粒飽滿，綠中帶黃，已可採收

媽媽隨手摘了一顆，雖還略帶些許酸味，但多汁味道佳

看另一邊馬路上，年邁的爸爸拄著柺杖正慢慢走來，腋下夾著報紙，往家裡走去

爸爸這一、二年，受暈眩、骨刺折磨，不太走動

母女兩人又去另外田裡看弟弟種的菜，青蒜、大白菜、蘿蔔、芥菜

就這樣到處走走逛逛，天色漸暗

暮色下不同時期整修的房舍，灰瓦、藍灰紅色鐵皮屋頂下正冒著陣陣炊煙

廚房裡，弟媳正忙著，媽媽也在一邊顧著灶下的火，大鍋裡是家人洗去一身疲憊的熱水

給爸爸舀上一整桶的熱水，提進浴室，很難得住在娘家的蘭妮，好不容易有給爸爸提水的機會

年邁的爸爸說冬至到了，要媽媽買湯圓，其實是立冬

所以今晚的餐桌上有著客家湯圓，甜的鹹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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